小丑的眼淚
已有 419 次阅读 字数(1288) 2011/6/14 21:51:10
圣诞节的马戏表演开始不久，小丑出场了！他刚在跑马道上跌跌绊绊地出现，孩子们就欢快地扯开他们的嗓门尖叫起来。
从那一刻开始，人们就连自己的说话声都听不见了。孩子们大笑着，帐篷在他们的笑声中颤抖。
突然，这个年迈的著名小丑紧张起来，他发现一个头上扎着红蝴蝶结的小姑娘不笑。
年迈的小丑想：让我来试试，看我能不能把你也逗笑！于是他又专为这个坐在第一排的小姑娘卖力地表演起来。
然而，姑娘仍然毫无笑意。
小丑突然感到一阵不知所措的悲戚和束手无策的恐惧，于是他走到小姑娘面前，有礼貌地问：“你不喜欢我的表演吗？”小姑娘友好地回答：“不，我很喜欢。”小丑问：“你为什么不笑呢？”“请问，我为什么应该笑呢？”小丑沉思后说：“比如说，为了我。”“请您原谅，”她回答，“我不是想使您难过，但我看不见你。我是瞎子。”
当时，整个帐篷里像死一般的寂静，小姑娘沉默而友好地坐在小丑对面。
小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，过了一会儿，他像要作出重大决定似的，鞠了一个躬，说道：“我向你提一个建议，如果你的父母同意，明天我到你家里去表演。”“到我家里？”爱丽卡激动地问。“是的。我将表演给你看，同意吗？”爱丽卡高兴得直点头。小丑问明地址后说：“6点钟怎么样？”“行！”爱丽卡说。
他准时到达，起居室的座钟正在打点。她握着他的手，激动得结结巴巴地说：“真……真……真太好了。”
他把爱丽卡安顿在圣诞树前的沙发上，自己在她的面前跪下。“摸摸我的脸，”他说，“还有脖子，接着是肩膀，然后还有手臂和腿。这是第一步。你必须准确地知道我是什么样子。”小丑既没戴面具，又没穿戏装，完全没有化装。
“好了吗？”他终于问。“嗯。”爱丽卡说。
“你知道我的长相了？”“清清楚楚。”
“那好，我们开始吧！”小丑说，“但是请不要让手离开我。你要不停地摸着我，这样你才能知道我在干什么。”
“好的。”爱丽卡说。
于是年迈的小丑开始表演。他把他在马戏团表演的全套节目从头做起。小姑娘的父母相互紧握着对方的手，站在门旁看着。
“现在小熊在跳舞。”年迈的小丑说。当他模仿熊跳舞时，爱丽卡细嫩的小手抚摩着他，但是她的面容仍然呆滞不变。
虽然这是他毕生最困难的表演，但是小丑一点也不畏缩。他又开始学鳄鱼，然后学小猪。渐渐地，爱丽卡的手指从他的脸上滑到了肩上，她的呼吸急促起来，嘴巴也张开了。
仿佛爱丽卡用她的小手看到了其他孩子用眼睛看到的东西。她在小丑装小猪的时候哧哧地笑起来，笑得短促而轻柔。
年迈的小丑更有信心地表演起来，爱丽卡开始欢笑了。
“现在是兔子。”小丑说，同时开始表演他的拿手好戏。爱丽卡大笑起来，声音越来越响。她高兴得喘不过气来。
“再来一遍，”她兴奋地喊，“请再来一遍！”年迈的小丑又装了一遍兔子，一遍又一遍，爱丽卡还是没个够。她的父母面面相觑，爱丽卡还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。
她笑得气喘吁吁。她高喊：“妈妈！爸爸！现在我知道小丑是怎么回事了！现在我什么都知道了！这真是世界上最美的圣诞节啊！”她细小的手指仍在跪在她面前的老人脸上摸来摸去。
突然，爱丽卡吃了一惊，她发现这个伟大的小丑哭了！